张祈山苏醒之际,顿感周身酸软,使不上半分力气。
悉心照料他的张日山上前关好窗户,目光落在窗棂上那火红的喜字上。
他垂下眼帘,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副官,此地为何处?”
他旋即回身,步履匆匆地跑进屋内,仿佛一阵疾风。
毕竟期待多日,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佛爷苏醒了。
“佛爷,你终于醒了,这里是东北张家。”
张祈山手扶额头,坐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我这是什么状况?”
“那日我们去接月亮回家,当晚你便高烧不退。随后我们就带你来到了张家,今日午后换的血。”
张祈山的记忆伴随着他的讲述慢慢恢复,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实在是太丢人了,还有那个厌弃他至极的女子。
往昔种种涌上心头,那几日他宛如被囚禁于牢笼的野兽,丧失神智,紧攥床边,急切问道:
“张星月呢?”
“她……”他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
小副官还在心中谨慎措辞,屋外齐铁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哎,这北方的雪说下就下,下得如此之大。幸好月月儿提前送了衣裳过来,不然出门非得冻死不可。”
“佛爷,你醒了?甚好,我们也能早日踏上归程了。”
齐铁嘴身披一件银灰色大氅停在门口,随手抖落大氅上的积雪,又用力跺了跺脚,这才进门解下大氅挂好。
毕竟,屋内是有地暖的。
“佛爷,你可还好?”
“嗯,这几日多谢八爷舍命相陪了。”
“佛爷言重了,不必言谢。佛爷安然无恙便好,应当谢过月月儿。皆是她安排得当,我已数日未见她。今日,副官呈书求见,亦遭回绝,所幸佛爷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