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我吧，赵昱。”又轻又温柔的声音伴着铃铛声响起。
昏暗的灯光下，暗淡无光的背景下，苏沥光脚踩在甲板上朝他走过来，像是黑暗油画里突然多了一抹晃眼的亮色，明亮的几乎让他睁不开眼。
他说不出话，声带损坏，又没有及时治疗，这辈子可能都会变成一个哑巴了。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在漫长的岁月里因为无法发出声音而对苏沥产生怨气，但他此时此刻是无悔的。
他什么都没有，在遇到苏沥之前穷困潦倒的会在闲暇之余捡瓶子，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只是想把自己的心全部都献给苏沥，即使这颗心不完美不珍贵。
这颗心唯一的优点就是忠心。
所以他不能失去这个唯一的优点。
无论代价是什么。
“赵昱……”
苏沥停在他的身前，牵住他的手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把他从神游中拉回了现实。
接着腿上一沉，怀里就多了一具柔软的身体。
苏沥轻轻搂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应该能听到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声。
赵昱自己都能听到。
怦怦、怦怦怦、怦、
这只是要寻求一个温暖的抱，赵昱在心里说。他垂眸看着苏沥柔软的发顶，双手垂在身侧，手指微微动了动，许久才缓缓放到少年的背上。
衣衫底下温热的触感，即使隔着一层衣物也能清晰地传到他的掌心，甚至要顺着掌心不断往上蔓延。
往上蔓延，一直达到心脏的地方。
赵昱觉得自己的心跳更快了。
因为苏沥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坐姿，原本侧着的身体变成了正对着他。
赵昱不知道苏沥要干什么。
但他却因为少年的乱动而升起某种肮脏的念头。
他抓住了苏沥的肩膀，手臂的肌肉跳动着，手背紧绷，连手指的骨节都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