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琴心没想到,自己真的和司雀舫结婚了。从确认关系到结婚,不过短短半年,也的确是时间不长。新婚当夜,她问司雀舫:“将来,你不会打我吧?”司雀舫被她问得莫名其妙。“好好的,我打你做什么?”“只要你不打我,我保证不先动手。”康琴心道。司雀舫:“……”然而康琴心的保证是没有任何效用的。往后的日子里,他们俩跟普通夫妻一样,时常会有争执。司雀舫的靠谱与冷酷,都是伪装的,他本人总有点小孩子的心气,好几次气得康琴心胖揍了他一顿。挨了不少打的司雀舫:“哪个混账东西说绝不先动手的?”康琴心哼了声:“你去告状呀,不怕你告!”司雀舫:“……”好在他身强体壮,不能和老婆对打,却能从另一方面找回补偿。结婚一年之后,康琴心怀孕了。她父母早已搬离了新加坡,跟着她外公外婆去了加州定居。她时常和母亲通电报,得知那边四季如春,空气干燥清冽,爸爸和外公的身体都好了不少,康琴心也就放心了。她没有问过小舅舅。母亲发的电报,字数不多,也不会特意去提到小舅舅,因为觉得没必要。叶岫还是那样子,做做生意,闲时看看书,结交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和在新加坡时候无二。且他不和父母住一起,叶妩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他快三十多的人了,还没有结婚,叶骁元夫妻俩只有他一个儿子,也是挺犯愁的。然而说了也没用,叶岫从小就有主张。他也不和父母争执,只是拿话敷衍,每次态度都很好:“会考虑的”、“目前在和某某小姐接触,也许会和她结婚”、“正在寻找,很快了。”嘴上这么说着,依旧我行我素,他提过的某某小姐,也只是跟人家见一两次面,就绝不再来往。叶岫也没联系过康琴心。康琴心想起他,心里仍是会刺痛,但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在她心中,司雀舫的地位的确是超过了叶岫。司雀舫不用试探也知道。叶妩偶然的电报,还问康琴心:“你哥哥怎样了,你阿姐还好吗?”康书弘离婚之后,自鸣得意了一段时间。他不知道康家给了姜玉兰赡养费,只是听说姜玉兰要自己做工谋生,就到处冷嘲热讽,说她迟早要饿死。殊不知,姜玉兰的私产比他丰厚多了。叶妩彻底对儿子失望了。康书弘小时候身体不佳,她的确是偏心他,对他多有照顾;而孩子们还小的时候,不够世故,都是凭借天性。儿子天性和母亲亲,而女儿们多会同父亲亲。因此,康书弘也比那两个姐妹多亲近叶妩些,叶妩自然也更偏爱他,宠溺他。直到姜玉兰提出离婚,叶妩的心才猛然一惊:连玉兰这么好的性格,都忍不下去了,她儿子已经无可救药了。因此,康琴心的婚礼结束,叶妩和康昱在新加坡过了一个旧历年,动身去了加州。她没有带康书弘。康书弘自己也不愿意去,他还以为留在新加坡没有了父母的管束,是花天酒地的好日子。可慢慢的,他的好日子到头了。银行里没有了他的职位,他成天无所事事,与三两好友厮混。一开始,店家不需要他付钱,签单即可,月底会把账单送到府上,康家会帮他付钱。但很快,康书弘的签单没有人付款了。叶妩和康昱离开之后,康英茂也搬离了康家庄园,康书弘几次去找他,他都说:“少爷,我不是你父亲,怎么能替你付钱?再说了,银行的钱是公款,您不能动。”“我就不信了!”他大闹银行。康琴心接到了康英茂的电话,赶过去,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他一巴掌,还被记者拍了下来。司家二少夫人与兄长当街打架的事,成了热门话题,说康琴心忘本的声音不少。司家众人倒是不说什么,只是围观了下报纸,觉得挺好玩。司玉藻甚至还幸灾乐祸:“雀舫,琴心这么厉害,她打你吗?”司雀舫:“……”好糟心啊,亲姐真是哪里痛往哪里戳。昨晚才因为胡说八道被康琴心揍了的司雀舫暗自伤心。“打了,也是该打。”顾轻舟悠闲喝茶,“别回来找姆妈哭。”司雀舫:“……”一点面子也没有。报纸上虽然诋毁了康琴心,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词,却也让有心人明白了一件事:康琴心和康书宏兄妹不和。康书弘再想打着司雀舫大舅哥的棋子招摇,就不那么好使了。店家拿不到钱,一个月两个月能忍,到了第三个月,几乎都疯了,成天追着康书弘要账。他的狐朋狗友,全部躲着他。他每个月是有一万多的零花钱,根本不够他挥霍的。很快他意识到,他的处境特别艰难了。他想去加州找父母,跟在父母身边,总不会连账单都付不起。但是,他打电话、发电报,叶妩就是不肯告诉他地址,让他投靠无门。康书弘被迫在家睡觉。他空闲了之后,终于想起了姜玉兰。姜玉兰的种种好处,任由他颐指气使,他都想起来了,顿时很后悔和她离婚。要是她还在,爸妈也不会如此狠心抛弃他,总要顾念儿媳妇几分。想到这里,康书弘走投无路,又去纠缠姜玉兰。他知道姜玉兰上班的地方。他到了之后,正好赶上了姜玉兰下班。康书弘想要走上前去,和她说几句和软的话,却见一辆汽车停靠在工厂门口。汽车不算是很气派,却也不错,看得出来人有点身价。汽车上走下来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士。有了点年纪,但身材修长,头发浓密,保养得挺好。姜玉兰脸上露出了一抹娇羞,上了他的汽车。康书弘当即大怒。好,离婚不过短短半年,她居然勾搭上老男人了!真不要脸!她还不到三十岁,就不能找个年轻一点的吗?康书弘到处说闲话,还传到了👓🈜姜玉兰娘家那边,说他们家女儿没教好,被康家休了,现在臭不要脸找了个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