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宝撅着嘴解释:“爹,今日本来就该我休息。”
“那昨日呢!还有前日,你不跑出来好几回么?”赵敏不信儿子的话。
赵天宝还是轻言细语的回答父亲的话:“前日我特地告了假才出来的,至于昨日我是趁着外出办事的空隙来看看公主的。”
“那不也是因公徇私吗?等回去,看我不打你的板子!”赵敏像是铁了心要找儿子的麻烦,但赵天宝根本不怕,想着若是几十个板子能换来见沈鱼一面,也值当了。
“公主您别担心我,我小时候板子挨得可多了,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事儿!”赵天宝怕沈鱼担心,凑近解释道。
“我没担心,天宝你其它本事没有,抗揍可厉害了。”沈鱼笑着骑上了自己的马。
上一世的时候,赵天宝也是这样喜欢黏着她,她有一次不耐烦了,到赵敏面前告了他的状,害得赵天宝被他爹足足打了五十个板子,他硬是扛了下来。
赵天宝嘿嘿笑着,也跟着翻上了马背。
“赵天宝,我警告你!”赵敏一把抓住儿子的衣领,差点儿将他拽下马来,“别有事儿没事儿来打扰公主。”
“爹,不是您说公主需要有人多陪陪的吗?怎么我来了,您好像不高兴?”赵天宝不解。
“呸!你个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公主可不是你能觊觎的!”赵敏推了儿子一下,然后骑马追沈鱼主仆去了。
赵天宝留在原地愣了好久,突然反应过来他爹的意思,于是对着赵敏的背影喊道:“爹——你误会了!”他只是纯粹的想帮公主姐姐闷儿而已,还有就是——谁是癞□□?
天有不测风云,这话一点儿都没说错。
赵敏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这个月份不会下雪,结果几个人刚到营地,突然就狂风造作起来,吹得地上平铺的石子嚓嚓作响。沈鱼还骑在马上,突来的风沙迷了她的双眼,她只好抬手遮挡。
“公主快下马。”他听到找赵天宝喊了一声,凭感觉觉得身边站着人,因此也没看那人是谁,就抓着对方的手,借力下了马去。
站定,她才看到刚才扶她的人是谢临风。而他身后站着的是偷笑的阿绫和垮着脸表示自己心情很不悦的赵敏。
“多谢!”沈鱼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公主太客气了。”谢临风的声音不像这寒冷的天气,而是带了丝暖意随风吹进沈鱼的耳中。
沈鱼不禁端量了他一眼,见他穿着一身银色鱼鳞铠甲,铠甲外面披着一件黑色丝绒披风,而他的发髻高高束在头顶,仅用一银簪穿小冠固定着。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谢临风始终都是一个意气风发之人,与段离相比只能说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这人对谁都冷冰冰的,以至于沈鱼觉得他多少有些恃才傲物。她以前觉得谢临风瞧不起她这个“公主”,所以也从没给过他好脸色,当然,谢临风也没少跟她对着干。
后来她听从别的大臣那里打听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才知谢临风之所以这么少年老成,其实与他自身经历息息相关。十六岁时,在别人还在寒窗苦读渴望一举高中的时候,谢临风已经摘得殿试桂冠,因其才学并不比其他学士低,且对治国理政有着独到的见解,于十八的时候便被先帝指为太子傅,后先帝临终托孤,封谢临风为摄政王辅佐新帝治理朝政。
彼时段离也只有十三岁的年纪,对如何治理好一个国家还很懵懂,加上西夏在边境上虎视眈眈,想要趁机将天泽吞并,一时间内忧外患不断,段离登基第二年,谢临风率兵出征,历时两年驱除敌寇,重新夺回了属于天泽的国土,这也为后来天泽国强盛壮大,沈鱼归朝奠定了基础。
或许是因为谢临风年纪小,加上又长着一张白净的脸,给了别人一种弱不禁风的错觉,难以让军中将士信服,所以他才总是耷拉着脸,努力装出自己很不好惹的样子,久而久之,假的也就变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