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穿了条淡青色的裙子,色泽清雅,襦裙领口绣着翠竹纹,而她身侧的男子也穿着淡青色的长袍,只是他的淡青色比她略深了点,而且,他的袖口也用银线绣了两只竹子。他站在她旁边,好似两人是心有灵犀。
刘徵抿了下唇:“菀玉公主有话直说,我今日还有要事在身。”
这话没在赵菀玉的意料之中,她微愕之后就知晓今日是不可能问一下那封信了,只好摇头道:“无事。”
刘徵一听,便立刻转身离去了。
顾淞见状嘴唇动了动,有心想问一句她方才想要对刘徵说什么,但想到赵菀玉疏离的态度,顾淞还是没问出口,出了见阳楼,目送她上了赵国公主府的马车,顾淞在原地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握紧了拳头。
他身边的小厮想到这段时间大人对公主所做的点点滴滴,忍不住道:“大人,那赵国公主虽然颇有姿色,但爱慕你的女郎多入过江之鲫,你……”
话还没说完,就止住了,因为顾淞扭过了头,温和的神色尽消,里面只有冷厉。
赵菀玉回了赵国公主府,然后第二日午后,她去了二皇子府,她是不想和齐国任何人扯上过于亲密的关系,尤其是处在权势旋涡中的人,可赵锡林的消息,她必须要知道。
不过可惜,今日运气也不大好,刘徵没在府中,等了一个时辰他也未曾归来,赵菀玉思索后,便笑着对陈管家道:“那麻烦陈管家帮我问一下,二殿下是否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
“东西?”陈管家不解。
赵菀玉嗯了声,“比如信件一类的的东西。”
陈管家还是不了解,不过他圆圆的眼睛笑着表示,“老奴会把这两句话带给殿下的。”
赵菀玉道了谢离开二皇子府,陈管家既然答应了人家菀玉公主,是以刘徵晚上回来的时候,陈管家先说了菀玉公主今日来府上了,又才道:“殿下,菀玉公主还让老奴问一下,你是否有什么东西要交给她?”
“比如信件一类的。”
刘徵正站在屏风后换外衣,闻言瞥了下书桌,隔得距离远远的,隐约能看见桌上封了火漆的信封,他唇瓣微抿,系上腰带,冷冷地说:“没有。”
陈管家嗯了一声。
翌日天未微亮,赵菀玉醒来,就先检查了下自己窗户前的盆栽,可依旧一无所获。她穿着素白的寝衣搓了搓肩膀,有些狐疑,若是陈管家昨晚把她所言告诉了刘徵,刘徵应该懂她的意思,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的回信应该送回来了,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思及此,赵菀玉又去了二皇子府一趟,只可惜刘徵是个大忙人,依旧不在府中,而经过她的观察和询问,陈管家也的确如事把她交代的话告知了刘徵,只是得到了没有的答案。
赵菀玉决定明日改装一下,晚上去二皇子府门口赌一堵刘徵,这事她必须要问清楚。
而这日,刘徵从外头归来,听说赵菀玉又上门来了,他坐在书桌前的动作一滞,过了片刻,目光落在被压在书籍最底的信上。
他目光死死地看了它好几眼,最后缓缓将它抽了出来。
今夜月色暗淡,不过即使在昏暗里,那个影子也动作利索地将那封信塞入了盆景之下,只是等他转身的时候,他又把信抽了出来,然后推开紧闭的窗牖,跳了进去。
赵菀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发现似乎有人在床头盯着她,她睁开眼,待看清来人,本来还些惺忪的双眼立刻恢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