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估计陈书记也快来了,别再走两岔去。”
正如他所说,陈书记果真没让他们等太久,十几分钟后就到了。
陈书记五十来岁,一头利落的短发,中长款羽绒服,里面是一套职业装,完全职业女性的装扮。
不等小张做介绍,她主动上前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正赶上今天医疗进社区,让你们久等了。”
陆无川微微颔首,朝端末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来提问。
端末知道人家也忙,开门见山:“陈书记客气了,我们是想了解一下尚凡平的情况。”
“尚凡平……”陈书记沉吟片刻,“知道了,他家住七号楼五单元。家里有两个孩子,老大是个男孩儿,读高二,成绩不错。还有个小姑娘,上小学三年级。尚凡平以前是电视机厂的工人,后来下岗了,他脑子挺活泛的,开了个电器维修部,还跟一些电器厂家联系,帮人家做售后,也在网上接活,生意倒也不错。”
“他这个人性格比较好,平时帮邻里邻居修个小东西,只要不是太费劲,顶多收个配件钱,甚至有些小零件都不要钱。但是吧……”
陈书记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他们两口子感情不是太好,怎么说呢,李向秀,就是他老婆,这人比较小气,就因为给邻居修东西不要钱这事儿,尚凡平没少挨她骂。尤其是她不上班之后,更是把钱都算计到骨子里。去年社区搞便民活动,其中有一项免费为居民维修家电,尚凡平主动来报了名,李向秀知道了,跑现场闹了一通,非得让他收拾东西回家。”
陈书记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人因为这事大吵一架,差点儿没动手。打那儿之后,两人关系更加恶化。今年年初,尚凡平提出离婚,李向秀不答应,我们社区还给调节过。可是没用,尚凡平是铁了心要离,后来干脆连家也不回了。要说这结婚呀,必须得找三观相同的,否则还真过不好日子。”
端末从中捕捉到关键,问道:“他什么时候开始不回家的?”
“哟,这话说起来也有阵子了。”陈书记想了想,“从打他提出离婚,就不怎么回来。我最后一次看着他是学校刚开学没多长时间,他给孩子买了不少书送回来。再之后,就没见人影。而且听居民说,路过他那个修理部,没开门,也不知道是临时有活儿出去了,还是不干了。”
“他的修理部在哪儿?”端末和陆无川几乎是异口同声问出了这个问题。
尚凡平的户籍信息上,单位一栏填的就是电视机厂,莲城的电视机厂早在三年前就倒闭了,当时还上了本地新闻。更改户籍信息需要提供相关的证明,如非必要,没人愿意找这个麻烦,所以单位没改也属正常。
刚才小张说他开修理部,他们俩就都想到了这个问题,只因小张对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也就没有问他。
陈书记说道:“就在景玉电子市场那边,是个门市,叫平凡电器维修。等一下,我把地址写给你们。”
景玉电子市场离得不算太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
这个市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由政府投资兴建的,占地面积三万多平,小到电子元件、五金电料,大到灯具电器,可谓是应有尽有。
市场以批发为主,兼零售,销售辐射省内外的多个城市。
根据陈书记给的地址,陆无川和端末很快就找到了位于与市场隔街相望的平凡电器维修。
这是一套二层的门市房,左边是一家品牌电器销售门店,右边是卖五金电料和电动工具的。上午十点多虽然没到销售的高峰时段,但各个店铺都不时有人进出,唯独平凡电器维修的卷帘门紧闭着。
陆无川和端末进了五金店,有两个男人正在买钻头,他们穿着同一样式的棉衣,背后印有某某装修公司的字样。
店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边开票一边招呼:“两位需要什么尽管说,我这边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