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内传遍了夫人病重的事,管家生怕沈雪柠今天就会病死,火急火燎赶往城郊。
大山深处隐蔽的军营中。
管家冷汗涔涔地站在门外,几度扪心自问,喃喃道:“夫人要死了,这算大事吧?这种事惊动侯爷,应该不会被罚吧?”
“老管家,怎么来了?可是乱党杀去府上出人命了?”顾清翊的随侍沉云野巡逻时,正好碰到他。
“是夫人的事…”管家犹豫着斟酌开口,敢要说话,却被沉云野抬手打断。
“上次你说夫人病了,来请侯爷回府探望,侯爷说,她生病捱一捱就能好,还交代,日后夫人的事不必特地告诉他!侯爷日理万机,别总拿小事烦他。”
“可是——”管家跺脚,“夫人快病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病死?”
“前段日子,夫人为侯爷煲乌鸡莲子汤,亲自采莲子时失足落水,染了风寒病气入肺,数日高烧不退,眼看就不行…”管家丧着脸,“劳烦沉参将通报一声吧!夫人怪不容易的,给侯爷熬汤殿向来亲力亲为,从未苛责过奴仆,多善良的一个人啊…”
沉云野听后,立刻翻身上马赶去花香楼。
直闯入京城最大的青楼,进了第四楼雅间。
色彩缤纷、氛围暧昧的房间内。
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煞是惹眼。
矮脚桌前,端坐着个腰窄腿长的年轻男子,身穿玄黑长袍,左胸绣着繁复的仙鹤,昂藏七尺,俊容冷毅,正手拿白布擦拭着泛寒光的利剑,举止间器宇不凡,沉声道:“不懂规矩?”
沉云野顿时单膝下跪:“属下不该在您围剿采花贼的关节时刻过来,可管家说夫人病了,请您回去一趟。”
从容不迫擦拭利剑的手,微顿,顾清翊黑眸若寒潭,漠然置之:“病了找医师,我不懂治病。”
“夫人病重垂危。”
顾清翊稳如泰山地将剑收入鞘,心平气和地说出三个字:“知道了。”
楼下传来异动。
顾清翊顷刻夺门而出,飞身跳下楼。
如疾风般,动作如行云流水,飘逸潇洒,游走在栏杆上,冷喝一声:“捉拿采花贼。”随后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他剑法漂亮而凌厉,招招致命,衣袂翻飞,杀入刀光剑影中与十几名采花贼缠斗,背影颀长瘦而健壮,神色冷毅,气场强大,微挑剑眉,勾起冷笑,倾身上去!
一刀狠狠刺穿采花贼的胸膛,血溅在男人鼻梁上,眼睛都不眨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