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个子高,一个人搀扶走得并不稳。中途她脚下一软没站住,朝谢晚萤那侧倒去。服务员吃力大叫,以为谢晚萤会顺手扶一下,却不想她一步侧开,让江淮撞到了墙上。
咚!
撞晕了,也撞清醒了。
豪华套房的空间很大,阁楼的设计让原本的空间加使用面积谢晚萤拿到文件袋就往外走,一秒也不愿意多待。
“多谢江总。”
面对了公司的人一整天,喧闹繁杂,脑仁都快被吵糊了。临到夜深人静时方能有机会两个人独处,仿佛降身世外桃源般,毕生所求,不可多得。
但,对上谢晚萤那双凉似井水的眼睛,江淮开始怨恨现在的独处。
她从未想过,那个整日如向日葵一般的谢晚萤,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谢晚萤,会变成如今这样子。
她坐在单人沙发里,整个人都陷进去似的,两只眼睛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怨念道:
“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谢晚萤停住脚步,“江总,您以后还是叫我谢总监比较好。”
她转身,哒,哒,利落的高跟鞋的声音十分果决,只在门口停了一下。
但也仅仅只有一下。
她扬了扬下巴,似乎觉得刚才那句话太过温和,加了一句。是提醒,也是诛心:
“是你先离开的。”
她没有回头,语气也没有起伏,连握着文件袋的手都没有出现任何用力或者抽动。眼前这个人,曾经无数次牵动她喜怒哀乐,再也不会引起她任何情绪。
她冷静得像一碗凉水。
“部长,你......干嘛呀?”
那年深秋,水杉的叶子一片橙红,颜色比厚涂的蜡笔还要浓烈,在邻侧绿松的掩映下显得格外风情。
便是在这样一个独具风情的季节,江淮第一次吻了她。那个吻很轻,谢晚萤至今都记得那种感觉,就像一根羽毛一样落在唇角,麻麻的,热热的,让她整个人都欢喜了起来。
江淮话少,没用的话从来不说:“你成功了。”
当时,谢晚萤被吻得云里雾里,脑子仿佛都顿住了似的:“成功什么啊?”
江淮左手搭肩,右手轻摁住她的后脑勺,抵着她的额头:“追我,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