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有没有想出办法,明天晚上我都会行动,协助者也找好了。」下秒,孟瑂突然抛出这句话,让张景然微微一怔。「多出来的半天时间,你就用来考虑去不去现场吧,不过我得提醒,看了终点或许会让你难受好几天。」

    语毕,她便起身拎走了酒瓶,只留张景然坐在原位盯着玻璃杯动也不动。

    直到杯中的冰块完全融化,杯底也凝出了一小滩水,张景然才深深x1了口气,而後尽数吐出,彷佛想藉这动作将纠结的思绪和郁结的情绪排出T外。

    孟瑂所说的「终点」自是指幻梦的消逝,打破噩梦空间後,构筑出空间的幻梦会遭到反噬而重伤,基本没有存活下去的可能,更别说在公寓的那位还是「未成形」幻梦,本T极为脆弱,若遭反噬会以非常痛苦的姿态Si去。

    在痛苦中诞生,又在痛苦中Si亡。她如此短暂的生命究竟有何意义?难怪孟瑂曾经说过,幻梦其实是个如泡沫般可悲的种族。

    张景然起身cH0U了张面纸,慢慢x1着桌上残留的水渍,期间不断回想起那个斗室内的画面,惨白的床,一地破碎的布娃娃,以及娇小纤弱的nV孩。

    他闭起眼,玳瑀说过的话在脑海一闪而过。

    b起无法消除怨恨的复仇,其实更希望……能找回原本的自己吗?不知不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张景然心里有了模模糊糊的答案,却没有什麽自信。

    他又发呆了一阵子,也可能发呆了很久,耳边突然响起白聆的惊呼。

    「哎呀小景!我来收拾就好啦,这麽晚了你怎麽还没睡觉呢?熬夜是会长黑眼圈的!你这麽好看的脸可不能长黑眼圈呀。」边嚷嚷,白聆边往他肩膀上推,母J赶小J似地。

    张景然倏地转过身握住她的双手,被箝制住行动的白聆睁大眼,眨了眨,双眸中尽是困惑,但她很快察觉,张景然的神情状态和晚餐时不一样了,b起迷茫,更多了一点点试图改变的信念和果决。

    「白聆,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语气认真坚定,沉浸在自个儿想法中的张景然甚至并未发现白聆眼角眉梢的笑意。

    「啊?」只有她能帮忙?白聆偏了偏头,似懂非懂。

    隔天将近中午了,才从房里出来的孟瑂r0u着一头蓬松的卷发,眼角余光却见沙发处白聆拿着一条薄毯,正细心替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张景然盖上。

    「他怎麽睡在这里?」孟瑂靠在沙发後,忽然瞧见张景然露在毯子外的手压着件东西,有些眼熟,隔半晌终於辨识出来的她挑了挑眉。

    顺着孟瑂的目光望去,白聆放低音量笑道:「因为小景很努力嘛,熬了一个晚上,刚刚才完成的哦!」

    闻言,孟瑂耸肩不置可否。原本她就不抱任何期待,若失败了,也不至於太过伤心,很多事并不是努力了就能得到正向回馈,现实往往十分残酷。

    抬眸,她留意到白聆面上也隐约显露出的疲惫,猜测她大概陪P工读生折腾了一整晚,於是道:「我不饿,中午不用准备了,没事的话就去休息吧。」

    「好的哦。」知道这是孟瑂不轻易展现的T贴,白聆微躬身应了是。

    至於脑神经衰弱的张景然一躺就躺到了傍晚时分,被吵醒的原因是感觉到脸上有些搔痒的轻柔碰触;他的眼珠动了动,而後缓缓睁开眼,只拉开了窗帘没开灯的客厅盈满夕yAn暖光,而後,一张放大版的美丽脸孔映入眼帘,轮廓柔和的五官出尘脱俗,苍翠深浅交错的柔顺长发披肩,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JiNg灵。

    「你醒啦?」与他呆滞的目光接触,像JiNg灵般的nV子轻笑,嗓音悦耳如银铃。

    忽然意识到眼前的景象并不是梦境,张景然一秒坐起身来,飞快移动到沙发的最角落,只差没瑟瑟发抖了──谁啊!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啊!别墅被人入侵了吗?入侵就算了还偷m0!张景然内心的OS一句接着一句。

    「呵呵,孟瑂,你的小工读生真可Ai。」nV子掩着嘴,碧绿sE的剔透眼珠镶在微眯的眸中,一袭飘逸轻纱拂动,半lU0的手臂和腿上依稀看得见藤蔓形状的刺青或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