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开始大吹法螺。事实上,他还并不认为自己是在吹牛,那晚的神秘客人信任度很高,那可是来自井家庄的几大家。而且为了加强林豪的信心,当时说了不少贬低秦白的话。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样,林豪自己已经深信不疑。
于是李书吏和丘捕头的脑中,又为秦白贴上了“莽撞无脑”、“个人武勇”和“人单势孤”等标签。他们稍稍有些放心,那些井家庄想冒头的年轻人,最后能留下的可能十不存一。那个白二基本上也属于那一类,就像流星般,可能没多久就销声匿迹了。
气氛轻松了不少,丘捕头就随口笑问:“豪爷!那白二该不会找上门吧?”
林豪嗤之以鼻:“他敢来吗?不是我夸口,要不是怕麻烦,我早就去井家庄解决他。老子出道的时候,他还在吃奶呢。都不知道捏死过多少这种玩意。真不是吹,如果现在见到那个白二,老子让他乖乖跪下叫爷爷!”
听到林豪越吹越没边,李书吏提醒说:“豪爷,孙家村的事还没过去呢。你总该联系那个白二,快点把这里的事解决。其实完全可以推到孙家村头上,就说是误会。不管那个白二信不信,起码给了个台阶。或者说你下面的人自作主张,别让白二先针对咱们平度。你不是说,他得罪的人很多吗?那正好,让他们井家庄窝里斗,说不定没过多久,那个白二就已经完了。”
“不用!如果他来,老子一个人就能对付他!”林豪信誓旦旦,越说越信心爆棚。
丘捕头已经看不过眼了:“我说豪爷,怎么说,那个白二都能在井家庄立足。几十个人就差点儿屠了孙家村?”
“我已经问过,当时还没开打,孙家村自己就乱了。那晚就是他们的运气好,其实根本就没有交手。真遇上我,只要振臂一呼,就有几百弟兄愿意为我拼命。咱也不说大话,根本没必要怕那个白二。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再看看楼下,那些都是我的手下。而且只要一喊,很快就有更多的弟兄赶到。咱也不能涨那个白二的志气,就是不出门,难道他还会打进来吗?”
望了一眼窗外,李书吏和丘捕头不约而同的微微点头。这个林豪虽然喜欢吹牛,但脑子还算清醒。只要能躲在平度,不乱跑出去作死,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且粗粗一看,楼下带家伙的人就不会少于五十。看样子,林豪对自己的安全已经很上心。这里离城门也很近,一有动静,城卒也会赶到。总不会光天化日之下杀进来吧?
……
城门外,道路边上,苏总旗端着一碗酒,面前的小方桌上摆着两盘凉菜。他翘着腿,盯着手下的城卒在忙碌,又看了一眼慢慢走近的一个商队,心中乐呵呵的在琢磨:“今天收成似乎不错,应该有五、六……,共七辆马车,看车轮痕迹应该都是重车,怎么说,也不会少于五两吧?”
可就在这时,身边突然响起了哭喊声:“这是给俺爹抓药的钱啊!军爷军爷,你们不能拿走啊!”
苏总旗转头一看,就见到一个姑娘打扮的坐在地上撒泼。而几个城卒正被她拉拉扯扯,苏总旗气的大吼:“特么的闹啥?还给她三文!把这女人扔进城!”
苏总旗嘴中骂骂咧咧,真是群蠢货!大生意上门,还在乎这丁点的小钱吗?
然而当苏总旗刚回过头,就见那个商队已经停下车,里面鱼贯下来了三、四十个蒙面汉子。连同戴着斗笠,蒙着防尘纱的车夫一起,迅速的列队完毕,整齐的小跑着,气势汹汹向城门口跑了过来。
苏总旗目瞪口呆,手一抖,碗“哐当”一声在地上粉碎。接着一下子没坐稳,椅子翻倒,人摔到了地上。就听到耳边自己的手下在大喊:“有人偷城啦!土匪打进来啦!……”
顿时是鸡飞狗跳,到处有人在抱头鼠窜。苏总旗晕头转向的刚想爬起,惊惧发现,那伙人已经跑到自己的跟前。手中的兵器正指着他,枪尖上冒着寒光。
苏总旗都快哭了,跪着举起双手:“好汉好汉!俺也是穷苦人家,最佩服你们行侠仗义啊!”
眼角的余光中,苏总旗看到,城门口的人早已经鸟兽散,兵器扔了一地,自己的手下已经逃的一个不剩。只有那个姑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爬了起来,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这边,似乎已经被吓呆。
而对面那个似乎是首领的人,做了个手势,让手下放下兵器。耳边响起嗤笑:“没想到这么废?喂,能爬得起来吗?”
“能能能!”撑着小方桌,苏总旗勉强站了起来,依然感觉自己的双腿在颤抖。
“看你还有良心,还钱给那个小娘子,今天就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