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魏贤侄,搞的不错嘛!”一个嚣张到让人想抽的声音,一张相貌端正却目光邪气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彪乎乎的随从,一派领导巡查的嘴脸,施施然踏进酒楼。
魏索额头几根青筋乱蹦,却还是强忍了下来,板着脸道:“杨掌柜,我们还没开张,暂时不接待客人。”一时疏忽,居然忘记让人守门了。也是习惯使然,最近装修期,一直都是关着门的,今天萧逸尘他们来了,倒把关门这事给忘记了。
杨掌柜一派成功人士的风范,居高临下扫一圈在场众人,嘴角勾起个弧度:“原来是巴结上了伊家和韩家啊,我说呢,怎么被魏文涛算计的人,还能翻过盘来!呵呵,不过魏贤侄啊,这分伊家虽然有底气,可也得看是伊家哪一支!别随便找上一个,都想当成救世主来敬,小心走了眼,哭都没处哭去!至于那些落魄了的家族嘛,哈!真不知道魏贤侄辛辛苦苦夺回来的家产,是不是又要送入虎口了!”
这是指着鼻子骂伊天照和韩通呢,就差摆明了说你俩是骗子!一个被家族排挤边缘化的弃子,另一个根本整个家族都没落了。找这两人合作,不是擎等着让人算计吗?
伊天照和韩通当着儿女的面,被人指责居心叵测,脸上都有点不好看。不过他们问心无愧,又是在别人地盘,因此暂时也没发作,等着看魏索的反应,这也是给主人留面子。
魏索眼中寒光一闪:“杨掌柜!你弄错了,我们酒楼和伊韩两家只是纯粹的合作关系,他们只是供货商而已!至于本店东家……”
杨掌柜大笑着打断:“哈!供货商?你蒙谁呢?没伊韩两家在背后撑腰,你能拿回这酒楼?就凭魏文涛攒的那几个家底,还想把左邻右舍全都一口气吃下来扩张?娃娃,明眼人面前,就别说那些……”
“这傻x是谁呀?哪儿冒出来的?”萧逸尘安排了魏忠熟悉厨房,正要出来陪几位长辈说话,就撞到这么恶心一幕,他哪里管你什么底细、后台,这都上门打脸了,要还能忍,岂不是要变成超级忍者龟?
摆一个很纨绔的姿态,手里捏一枚碎心果,边走边咬,有意嚼的嘎吱嘎吱响,一副好奇的表情绕着杨掌柜转个圈,抬抬下巴问魏索:“你朋友?”
魏索的心情突然就好转了,平静道:“是对面杨家产业逍遥楼的掌柜!和魏文涛打了好些年擂台,许是担心咱们抢了他生意,这是来探底了。”
“杨家?逍遥楼?”萧逸尘把最后一块果子扔进嘴,拍拍手上残渣:“杨玉山的那个杨家?”
杨掌柜本来听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说自己是傻x,正想发作呢,可又看到伊韩两家的人都面色平静,似乎有所期待,登时又憋了回去。久在商场的他也绝非浪得虚名,察言观色也是必备技能。对方能如此大摇大摆的在这里出现,还一派主子风采,难道是哪个世家公子?这魏索,真的傍上了什么大势力不成?怎么没听人提起过呢?
现在一听这少年提起自家少爷的名头,登时松了口气,拱拱手,傲然道:“不错,不才正是玉山少爷名下行走。逍遥楼,也是玉山少爷的产业。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可与我家少爷有旧?”
笑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老钱这次去杨家问罪,其中一条,就是要把杨玉山名下所有东西全打劫到手,搞不好,整个杨家都得大出血。这个不知死活的杨掌柜,居然跳到面前来蹦跶,真是有意思。
“你家公子杨玉山呐……哈,有旧,太有旧了!”萧逸尘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打量:“你这种眼力劲,居然也能在常青城里做掌柜好多年。杨家还真是有点门道!”
“你你你,这是什么话!”杨掌柜再蠢,也知道这话不是夸他:“你可知道我们杨家是常青城第三大家族!就是城主面前,我杨家说话也是一言九鼎的!想要在常青站住脚,就要掂量掂量得罪我杨家的后果!”
萧逸尘笑了:“听你进门那番话,以为你是傻x,现在看来,我还是有点高估你了。糟蹋了傻x这个词!你啊,其实就是个笑话!”
你!杨掌柜面色铁青,晃了晃差点跌倒,太可气了!这小子到底打哪儿冒出来的?怎么敢明知我是杨家人,还如此嚣张冲撞?莫非有什么倚仗么?看他这胜券在握的样子,难道真的踢中铁板了?
看着杨掌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萧逸尘大笑:“你们看,这变脸的绝活是不是挺可乐?说是你笑话还真不虚!不错不错,演的真好,阿乙,赏!”
萧乙上前一步,摸出几枚铜板,高高扬起:“少爷赏的!拿好喽!卖力点,演的好了,少不了你的赏!”
杨掌柜看着对方打发乞丐一样扔给自己的铜板,再也顾不上衡量什么利益,猜测什么出身了,涨红的老脸喷出一口老血,怒吼一声:“小贼,欺人太甚!”回头一瞪那两个跟班:“你们俩是死人呀?给我……砸!”
最后关头,他还是用仅存的那点理智,留了一点余地,没敢直接打人,毕竟砸了东西,事后追究的话,就算对方惹不起,也有个缓冲。可一旦动手打了人,那可就是另外一种局面了。
看着那两个跟班彪乎乎的冲那些还没开过张的桌椅撒欢,萧逸尘拦下众人,叹息道:“看看,这就是做狗做习惯的后遗症。我都那样说了,他都气吐血了,可还是只敢拿桌椅撒气呢,连我碰都不敢碰!为什么呢?心虚!没法自己做主的人,就这点出息啦!那个谁,小乙啊,给两位壮士拿壶酒提提神,这软塌塌的,老太太织布呐?指望这种砸法,天黑都砸不完!咱还等着吃饭呢,别耽搁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