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接近正午的时候,在那宽阔,平坦的无垠大地上,一行上百名看上去狼狈不堪,甲胄破损,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残兵在不停的移动。
他们一个个面庞乌黑,沾满血迹看不清模样,只见他们在行动之时十分的焦急急1促,一脸惊惧,还不时的往后回看,好像在身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追赶着他们一样。
他们行进的速度十分的快,已经慢慢的接近由黄河支流分散而来的滑水,濮水两条支流,这两条支流由于赵国大旱也是变得不如往日般波涛汹涌,已经有些干涸的模样,水深不到一米,已经可以让人从中泅渡而过。
这行人也是直接渡河,朝着位于两条河流中央的一座繁华人口稠密,没有受到旱灾大的影响的县城——滑县而去。
滑县地处赵国最东部,十分接近卫国濮阳,地处河流交界之处,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城池高大,兵力众多,他不仅肩负着守卫邯郸边界的职责,还有这监视提防邻近的卫国城池濮阳的责任,所以它的城池守备都是十分强大。
此时的滑县,城门已经打开,数以百计的士兵正在城门处巡逻把守,因为滑县这里的农田较多,位于城池之外,所以每天都要开放城门让百姓出城劳作,而为了安全,防守自然会比较森严,以防有人混入其中。
城门处的赵军将士一个个脸色红润,精神饱1满,行进间稳健有力,可见其平时的训练的频繁,在旱灾时还是没有丝毫懈怠,可见滑县整体都没有遭受到较大的影响,依旧十分精锐。
城门口出的士兵手持弓弩长枪,刀剑齐全,眼神锐利,十分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来往人群,提防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如流民强抢,暴动等事件,毕竟整个赵国中,受灾的人数实在太大了,根本无法管得过来,所以为了城中的秩序,只能狠心不让他们进城,出此下策,也是不得不为之。
就在这时从远处出现了近百个黑点,其中有着十几个人骑着战马,正在朝着滑县城门不断靠近,一路上所遇到的百姓都一一退避,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些人的旗号,正是赵国军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景,如此狼狈。
“什么人!速速回答!”
一个副将看见那渐渐逼近的黑点,立刻示意身旁的将士们戒备起来,手持长剑对着来人大喝一声,右手一挥,不管是城头还是城门处的将士都是立刻弓箭拉开,箭矢瞄准,而城门处更是出现了两排由青铜盾牌队列而成的盾阵,阻挡在外,城门也是开始慢慢的关闭,只留下三分之一的缝隙,严阵以待。
“再不回答,格杀勿论!全军准备!瞄准!”副将看着那越来越接近的近百名黑影,没有听到他们的回答,也是心中一狠,继续大声呵斥道,并举起右手,所有的弓箭都拉上弦,一声声吱呀声响起,所有人做好了准备,只等这个副将一声令下。
“不要动手!我们是辉县赵军,前来求援,并有紧急军情要想滑县守将大人禀告!”
就在这副将心中越来越焦躁,看着眼前的来人,心中有点担心
,右手也是准备放下的时候,这才从那黑点处传来一声怯弱底气不足的声音,一个身着赵军甲胄,一脸狼狈,血迹斑斑的中年男子,率先骑着战马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英俊的士兵,这个士兵身形修长,双手白皙如玉,眼神深邃难测,整个面容都被黑灰血迹包裹,看不清容貌,只能够依稀的看出此人好像正是武安侯赵辰。
“上前,和他们说清楚,打消他们的顾虑!”赵辰紧紧的跟在这个中年赵军的身后,低着声音对着他说得。那个中年人也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不要耍花招!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如果有猫腻那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赵辰再次对着他威胁到。
中年赵军将士听到后也是身子微微一颤,好像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连忙点头。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慢慢的靠近滑县城门处,当来到城门百米的地方,他们就被人呵斥停了下来,并让他们放下兵器,徒步走过来。
“你们如何证明自己是辉县的赵军!”副将看着慢慢走来的两个人,右手一挥,身后的弓箭慢慢的收起来,不过虽然放松了一些警惕,但依旧是目不转睛,戒备地对待他们。
“我是辉县百人将老刘,我在滑县也算是认识不少人,这位将军你可以让他们来辨别一下,我身后的还有不少人在这里也有熟人,大人大可以仔细筛查一下,我们可以临时放下武器,让大人安心!”
中年赵军对着副将小心翼翼,低声下气的说到。赵辰也是装作怯弱,低下身子。
“哦,嗯,让人去看看!”副将听到这段话后,眼神也随之柔和起来,不似之前那样锐利,他知道这伙人敢如此做,肯定是有恃无恐,所以在心中也是有些相信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