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妹走丢的那天，穿着淡黄裙的蓬蓬裙，头上扎着小揪，像个小苹果一样可爱。
那天他带着她出门，转身给她买了个巧克力雪糕，再回头时人已经不见了。
足足找了三十年，杳无音讯。
这三十年来，他一直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也许他的妹妹已经在某个地方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涉及他三十年来的执念，一时间理智全无，张导不想再去找漏洞，瞪大眼眶看着顾思棠，声音颤抖，“她死了？”
顾思棠敛起笑容，点头。
“你骗我。”他脖子青筋爆出，眼眶红血丝都出现。
见过太多可怜人，顾思棠上前，食指隔着薄薄一层空气，点向张导眉心。
“我可以帮你，让你直接和她们对话，但是有代价。”顾思棠眸光沉沉，“那些去过河边的、出现发烧腹泻情况的人，不管他们情况如何，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全部叫到河边去，一个都不能少。”
她手指一触过来，张导就感觉到眉心处一阵发热，脑袋渐渐清明。
“好。”顾不得这件事听起来多疯狂多不可能，张导深呼吸了几口气，答应顾思棠。
得到承诺，顾思棠食指真正触碰到张导眉心，一股灵气自她食指心蹿出，打破张导封闭的天眼窍。
她的躯体还没有彻底适应灵气，实力也才恢复不到百分之一，替别人打窍这件事对她而言，还是有难度的。
一直到唇色变淡，指尖变凉，顾思棠才替张导打窍完毕。
“可以了。时间只有半小时，你们聊吧。”
即使处于虚弱状态，顾思棠仍保持着淡然的气质，声音清冽如碎石，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她发虚了的气。
张导转身，见到心心念念的两个人，一瞬间泪流满面。
悄悄离开了房间，把门把手带上，顾思棠揉了揉因承受过多灵气而胀痛的手指。
张导的妹妹死得太惨了，她根本不忍心直接说出来，干脆让俩人直接交流。
还有张导的女友，自重病身亡后，她就一直跟着张导，把自己一部分魂体覆盖在黑曜石上。
那天，她通过媒介，帮张导抵住了河边那东西的诅咒，现在正处于重伤灵体状态。
趁着张导和灵体沟通的时间，顾思棠加紧恢复流失的灵力，一直到听到门把手扭开的声音才停下来。
张导眼框发红，萦绕在他眉头的郁气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