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燃把门给关上,脚淌温泉水,姿势悠闲地坐在石床上,没有丝毫紧张感。
早就调查清楚了沈言蹊的情况,她初入道途,就算再有天赋,也不可能超过自己。
而她那个师父顾思棠,在另外一座城市拍戏,不可能赶得过来。
面前女孩安安静静躺着,就算是闭着眼睛,她那副被上天眷顾的容貌还是叫谢安燃嫉妒不已。
“真想知道当气运之子是什么感觉呢。”他眸光都是暗色,在无人时刻不再带着人设面具,毫不遮掩地将所有情绪泄露在空气之中。
“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能得到这么多眷顾,相貌如此,身世如此,天赋如此,就连遇见的师父也如此。
而有人只能像一条狗一样地活着,每天苟且偷生,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谢安燃牙齿扣着下唇,攥成拳头的手背青筋突起。
他出生在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家庭,五岁时,他家出了车祸。
父母姐姐都丧生了,全车只有他活了下来,但那场车祸,也在他全身留下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
亲戚们见他如见蝇蛆,无一肯收养他,像踢皮球一般地把他一家推一家。
找不到新归处,他只能顺从地被人送去孤儿院。
在孤儿院里,他也是最惨的那个。
脸上和身上凹凸起伏的疤痕,成了别人嘲笑他的借口,连院长都不愿多看他几眼,就像他是叫人不敢直视的噩梦一般。
不幸伴随着他,直到有一年,他被人踹进湖里,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在缓缓上浮,冷漠地看着湖中那个可笑的自己。
那个自己,因为求生本能在挣扎扑腾,试图在这个黑暗无光的世界苟活。
渐渐的,他失去了力气,扑腾力度越来越小,而踹他下水的始作俑者早无了身影。
许是那一刻,自己的怨念被上天听见了。
他被重新卷回躯体,起死回生,无意识地游到了湖边上岸。
连续烧了两天后,他脑中多了个传承,还有一只全身黑的精灵。
从此之后,他走的路和普通人截然不同,
“只要掠夺了你的气运,所有的一切就能结束了。”谢安燃手指搭在沈言蹊的脸上,平静的眼神下涌动着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