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人头,扛着拉文斯,我和潘多拉返回湖边的驻地,女神看我满身是血的回来吓了一跳,相隔老远就跑了过来,抓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确定没事后脸色才缓和下来。
兽医已经处理好忍者的伤,地面流下一滩血迹,据说都是忍者吐出来的淤血,虽说战刀挡住了子弹,可强大的冲力还是震断两根肋骨造成胸中大量淤血,有没有伤到内脏还要等回去之后做进一步检查,但以兽医的经验判断,伤势很重但不至于送命。
“他还好吗?”我走到忍者身旁蹲下身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不由得想起在日本街头,我们只凭着两把刀血战山口组上百人,那血流成河的一战现在想想都觉得兴奋。
作为佣兵的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我们被人排斥,被人唾骂,被人恐惧,一切代表着光明和正义的地方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每次走在城市的街头,我都会莫名的产生一种生疏感,好像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社会,不属于这个年代。
我们与人群格格不入,无法和那些人靠近,每一个走近我的人,都会被那充满杀气的恐怖眼神吓退,说出来可能都没人相信,我曾经在巴黎街头吓哭了一个问路的女孩,就因为瞪了她一眼。
因为孤独,所以我们非常珍惜记忆中的每个片段,那些战斗中的情感,那些背靠背拼杀的信任,那些永不放弃的信念,这成为我们一次又一次胜利的动力,支撑着我们从尸骨如山的地狱里一次又一次的爬出来。
看到忍者痛苦的神情,我就想起那些并肩战斗的场面,他不止一次救我,我也不止一次救他,我们是扛着彼此的生命活过来的,所以我要为他报仇,任何伤害我兄弟的人都得死,他们,就是我苟延残喘的生命中,唯一拥有的东西。
“失血过多,休克了!”兽医擦着手上的鲜血淡淡道。
“没问题吧?”我不放心的问道,因为忍者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当然,他可没那么容易死!”兽医自信的笑笑,忽然看到我手里滴着血的布包,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送给忍者的礼物!”说着话,我把布包丢给兽医。
“礼物?什么东西还带着血啊?”兽医奇怪的将伪装衣打开,看到那瞪着眼睛的人头,不禁撇撇嘴,骂道“草,真他吗的晦气,就这货开的枪?”
“是,敌人的狙击手,还是个高手!”我瞥了眼人头,冷笑道。
“谁?让我看看!”宝贝听到声音赶紧跑过来,“就是他想要开枪射杀我?”宝贝扭头向我询问。
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真庆幸宝贝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要不是忍者反应快,这颗子弹就会在宝贝的胸口开个拳头那么大的血洞,不会有生存的机会。
狙击枪打在身体上,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打出个小指粗细的血洞,它会直接把胸腔击碎,贯穿,哪有人被狙击枪打中胸口还能存活的,那特么都是电影里搞笑的情节。
值得庆幸的是忍者的战刀不是普通的军刀,那是货真价实的名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我们曾用手枪子弹做过测试,我的伯莱塔92f打在到身上连个印记都不曾留下,但终究也扛不住狙击步枪的子弹,还是断了。
“草拟吗的,敢对老娘开枪!”宝贝满面狰狞的骂了一句,一脚把人头踩了个稀碎,黄的白的溅了兽医一身,吓得他赶忙躲得远远地,暴躁的女人惹不起。
“呵呵!”我摇头笑笑,转身向队长走去,算了,就当给她出出气吧!不然回去这份邪火不定撒在谁身上。
那边潘多拉已经把拉文斯交给了队长,那家伙被打晕了还没死。
古卡斯拖着被食人鲳咬伤的双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见到拉文斯就恨得咬牙切齿,难以想象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什么仇,什么恨能让他们非要致对方于死地呢。
利益,世界上永恒的只有利益,它是战争的起因,也是战争的结果,它让人变得疯狂,变得冷血,变得狼心狗肺,变得六亲不认,眼前这两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嘿,大少爷,你准备怎么对付你这位亲爱的哥哥啊?”猴子蹲在古卡斯旁边,唯恐天下不乱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