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帝洞悉的目光落在沈锦莳眼睛上，很是肯定，“不，你不是，你是有情绪的。”
收到影卫传进宫里的消息，夏皇帝并不怀疑沈锦莳不是死士，可春猎时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的眼里，囊括着斑驳难测的情绪，好像什么都有，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有那样眼睛的人，不可能是死士，哪怕身份是死士。
夏皇帝看人一向看得很准，看得出来沈锦莳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不仅不简单，还很高深莫测，比他自己还难懂难揣测。
可就是那么难懂的人，看到的第一眼，他几十年来从未动过的心竟然狠狠地颤了，毫无征兆的。
所以，他将计就计，把人带回宫，明明，自知道夏令炎的计划，他就没打算接受沈锦莳。
他虽装的平庸好色，可男色……
却从未沾过，却没想到，一见对方，乱了心曲，误了终身，也低到了尘埃里。
沈锦莳不说话了，将夹起的菜放嘴里慢慢咀嚼。
知道沈锦莳不想继续话题，夏皇帝自然不会抓着话题不放惹他生厌。
他认真看着沈锦莳，眼眸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温和的表情之下隐藏着无法抑制的情感，只是说出口的话很是平静。
他认真问：“你以后会不会为我情绪波动？不需要很大的情绪波动，就一点点，别那么平静淡漠就好。”
夏皇帝说着话，声音却越来越低，有些不自信，可眼睛依然执着地望着沈锦莳。
此时的夏皇帝，很是卑微，低到了尘埃。
他在期待，期待尘埃处能开出一朵花。
沈锦莳一怔，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
安静许久，沈锦莳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在夏皇帝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时，背过身离去的沈锦莳吐出了一个字。
“会。”
他抬步，“我虽不喜欢你，但把你当朋友。”
不知为何，夏皇帝觉得眼睛有些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会啊，那就够了。
不喜欢啊，把我都朋友也足够了，起码，在这一点上，我赢了太子。
足够了，真的足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做人，要学会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