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婆娘,说话就说话,咋张嘴就骂人呢?”杨华明原本是靠着的姿势,眼睛微微眯着,正在闭目养神好让身体恢复精力。
结果刘氏这番话一出,直接就让他不乐意了,不出声反驳一下,都没法挽尊。
刘氏白了杨华明一眼,那是满脸的鄙夷啊。
“我可不是骂你,我说的是实情好吧!”
“回来那一路上,你打从上船起就在呕吐,吃啥吐啥。”
“五六个时辰的水路,你从头吐到尾,身上穿的衣裳,包袱卷里的两套换洗的衣裳,全给你吐脏了,你看看你这身上,还有你那嘴角,下巴,恶不恶心?埋不埋汰?”
刘氏指着杨华明的身上,嚷嚷着让大家伙儿看。
大家伙儿顺着刘氏手指的方向看,果真在杨华明的衣裳上留下了很多块污渍……
杨若晴也明白过来,先前她看到四叔下巴上粘着的东西,第一反应是他们路上吃的零嘴小吃的残渣没搞干净,粘在身上。
没想到,竟然是呕吐物。
“我四叔是晕船,晕船,晕车,这些都很正常,跟身体板好坏没啥两样,四婶你别那么说!”杨若晴跟刘氏那道。
刘氏撇撇嘴,“那为啥我不晕船呢?我好得不得了!”
“你是你,他是他,就好比我四叔喜欢吃松花皮蛋,可四婶你闻着那个味儿就想吐。而你喜欢吃猪肝,我四叔就算捏着鼻子把猪肝吞到肚子里,没出一会儿也要吐出来,同样的东西,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应,这个强求不来的。”
杨华明坐在凳子上,听到杨若晴这样帮自己说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窝窝里,这让他很是感激,并用力点着头。
“对对,晴儿你说的对,我坐马车不晕,甭管多远的路都不晕,可不晓得为啥,坐在船上,就像是把人倒过来放在一只晃晃悠悠的盆里面似的,那感觉贼不舒服啊!”
杨华明如今缓过了气,也终于能捧着茶碗,回忆起当时的感受。
“坐船真是太难受了,我真是再也不想坐船了,早晓得这样,我打死都不该答应陪你一块儿去仓乐县看三丫头,我真是把自己给坑惨了!”
“这可是你说的哈,往后你要是再去,看我不拿鞋底板子拍在你那张大饼脸上!”
“诶,那是我闺女,我咋就不能去了?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你这婆娘咋还越说越起劲儿了呢?”
“哈,这就立马改口了啊?真真是不要脸,也不想想这几天在三丫头那里,你吃了多少好东西,喝了女婿多少好酒!”
刘氏掰着手指头,一桩桩一件件的又在数着这趟三丫头和刘雪云花在杨华明身上的钱,买的东西!
比不得刘氏那些丰富的话语和尖锐的台词,杨华明翻来覆去就重复一句话:“我生的闺女,我吃她家一口饭,喝女婿一口酒,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