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顾时安正好有个会要开,盯着沈逸宁把水喝了之后就赶他出去。
顶楼只有顾时安的办公室和几个很少用的会议室,除了清洁工定期清扫外极少人来。沈逸宁工位搬上的第一天,他就找到拐角安全通道一个没有监控的楼梯间,顺理成章地占为己用。
沈逸宁来到楼梯间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看他后,便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和一包烟,不太熟悉地给自己点上,倚在窗框生疏地吞云吐雾。
他不喜欢烟草味,手里的这包薄荷味的细烟也抽了差不多一个月。只是跟着顾时安太久,潜移默化地受他影响,尼古丁又太具有舒缓神经的诱惑力,再加上嘴里奇怪的味道实在是挥之不去,他便也鬼使神差地点上一支发呆。
尼古丁和淡淡的薄荷味安定了他有些躁郁的大脑。这几年的生活都被工作和性事占据,突然莫名其妙闲下来,自己又越来越摸不透顾时安在想什么——沈逸宁乐观地想:或许过阵子就会被他随口打发到某个不碍他眼的地方,或者干脆用烂扔掉,就不用每天过得提心吊胆。
他叼着烟一只手机械地划手机,通讯软件一如既往地安静。退了大部分工作群后几天基本没人找他。从前结交的朋友早就因为家里失势对他敬而远之;跟了顾时安后了解内情的人看不起他,不了解内情的人他也没时间理会。
沈逸宁想起前几天和苏乐随口说的找后路,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也是无路可找,只能就这么一条路走到黑。但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也没什么可指责的。
“沈……沈逸宁?”身后传来不甚确定的声音。
言钧实在不了解沈逸宁,在顾时安面前他装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在别人面前他也是精明能干毫无破绽;然而自己找个地方发呆却撞见他驼着背低垂眼睛走神玩手机,视线却飘向窗外不知道哪个地方,整个人就好像已经没有灵魂一样。
沈逸宁转头瞥他一眼,从嘴里把烟取下扔在地上踩灭了,耸了耸肩:“抱歉,打扰了。”
见他就准备离开,言钧开口阻拦:“喂,那个……我们这边找到谁偷拍你和那个姓夏的明星了,你想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