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觉得,这是别人给廖向东挖的坑。如果廖向东完全不知道此事,他应该可以不用为此事背书,毕竟事件发生在他请假期间,而且,没人向他汇报。

    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个事,性质就不一样了,虽然告诉他的是司机,但不管是正式汇报还是有人私下告诉,他都是知情者了。

    “还有镇上一个副镇跟我提过此事,但并不是正式汇报。”

    “有区别么?此事,只要你知道,性质就不一样了,你被人挖坑了。本来,别人隐瞒这事与你无关的,但是现在你知道了,就与你有关了。”

    “那我怎么办兄弟?”

    一时间,廖向东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很幸运,下来的是我,若换了别人,你就惨了。现在我们只能彻查,找到真相。这样吧,冯富根和县里的关系这块,你去查,是不是有人因此死亡,我去查。不要再想着明哲保身啊,这个矿问题很严重,我透露一点点你知吧,去年矿上曾塌方,死人了。你查查,当时有没有报到县里市里,当是谁处理的这件事……。”

    去年夏天的事,当然是与廖向东无关的,他还没到任。但是,如果能牵出点什么,可以分摊了泄漏事件的火力,对他来说是有益无害的。再说,清洁队伍,人人有责。

    “好,我全力以赴。呼,他妈的,这次真是大意了,竟然被这些王八蛋坑了,回头老子查出是谁指使的,一定让他好看。”

    “现在最要紧的是事情的真相,而不是找人出气。我敢肯定,透露给你事情的人,和那些隐瞒真相的人,不是一伙的。”

    “我明白。”

    “还有,我到兴城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

    “当然。”

    “县委书记和县政府的关系怎样?”

    “表面上还过得去,但是,肯定尿不到一壶去,书记跟我一样都是外地人,在这里无根无基,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尽情发挥。”

    “只要目标一致,利益一致,就可以是同盟。”

    “唉,本来,家里让我在这里过渡年把时间,明年换届时把运作到别的地方去,所以,我到任后很低调,只求无过,不想出错,也不想搞什么动作出什么成绩,没想到这样也会有人给我坑跳。现在看来,得找些盟友回击他们。”

    “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就先把渔翁给灭掉。”

    “笑里藏刀的混蛋更可恶。”

    本来,范思成打算下午还去见一个傅瑜说是知情者的人的,但是没想到和廖向东竟然一直到傍晚五点多,于是午餐连晚餐一起吃了才散。

    回到兴城大酒店,洗澡,躺在床上看电视,有些无聊,很想找张青林组局吹吹牛的,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此行不宜有更多人知道。

    晚八点,范思成换了一套休闲装下楼,他准备夜游兴城县城,看看这里的夜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