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地下圈子的人惊慌失措四处逃匿,鸡飞狗走,一天下来,市面上居然看不到一个混社会的人在街上游荡,就连那些并非真正混社会的街趸躲在家中不出露头。
地下圈子的人可以跑,体制圈里的人却是无法走的,有些自知有过不良行为的人,坐在办公室里瑟瑟发抖,希望千万不要被带走。
体制内的人,怕纪委甚于警察,只要自己没干过犯罪的事,警察是不会上门的。但是纪委不一样,在体制内的人,谁没干过一点点违纪的事?也许什么时候家里人不小心收了点东西,也许不小心吃了一顿大餐就把纪委引来了。更严重的是,警察处理的事,有时候罚款就行了,但纪委处理的人,从来就没有罚款这一说,被纪委请去喝茶的,大多双规双开了,也就是说,一切都完了。
所以,当纪委将几个局长和平西镇的镇长带走后,整个龙乡市体制内的人心里都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纪委的人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陈庭芳知道李有德,张超财,陆崇武及平西镇镇长李常德被带走后,心里怒火勃发,但他面上却必须要保持平静,绝不能让别人看到他失态。
砰,陈庭芳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泄自己的怒火,突然折了几个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他能不愤怒吗。
其他的人倒不是那么心痛,城建局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局行,张超财更是他的铁杆,城建局被拿了他又痛又怒。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陈庭芳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触怒了的狮子,嘴里不停的叫着欺人太甚几个字,挥舞着双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终于累了,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抽了两支烟,情绪完全恢复,但他依然没想到应对的好办法。
铃…铃……。
手机铃声将沉思中的陈庭芳拉回了现实,有气无力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个熟悉的号码。
“有事?”陈庭芳接起电话说。
“姐夫,听你的声音,状态很差啊。”电话那头的人说。
“一夜之间折了那么多人,换你心情能好?”陈庭芳没好气的说道,如果换了别人,他肯定骂人了,但这个小连襟他骂不了,这连襟虽我比他年纪少,但智商比他高多了,平时这个小连襟充当他的智囊一样存在。
“也不至于这样,你也别纠结别心痛了,有舍才有得,烂翻茄不扔掉,很快整筐的翻茄都会烂掉。”那边的连襟道。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会乘势而上,啃掉我更多盘子。”陈庭芳又焦急了,缺口打开,对方就会乘势而来,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放心,不会的,抢了这么一大块盘口,稳定下来都要一段时间。”电话那边顿了一下又说,“不管能不能将人要出来,都给他点压力,让他不要那么得意,其它的事暂不妄动吧,接下护盘为主,不要轻举妄动。”
挂了连襟的电话,陈庭芳自理了一下情绪,拿好手机拉门往外走。
对,无论能不能让姓许的放过那几个家伙,但态度一定要有,不然他会以为自己好欺,忍气吞声的就过去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没一个态度,阵营中其它人看到了会心寒。人心生寒了,精神就会散,没了精气神,人心就散了,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