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街道房门口,韩文广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祁京。
“他就这么被你说服了?”
“侥幸而已。”
祁京微微叹息一声。
这其实也并不算是侥幸,只能说是偶然情况,说服陈掖臣这件事,无非就是他前世的一些审问手段,只要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替他考虑处境,再替他想想办法就是。
祁京心里明白他与韩文光的出现对于陈掖臣来说只能算是一件突发的事故——就好比你发现你家现在有了灭族的危险,然后去找到了那份比较重要的证据,但在这时候却突然闯进来几个人抢了你的东西,还威胁你要合作,任谁都不可能配合的。
但祁京最后在这些事情上又加了一个点,着重强调了他们的困境与自己可以解决他家现在情况,有这么一个机会在面前,又是命悬一线的情况下,陈掖臣自然只能妥协。
这些要与韩文广解释却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祁京转身关上了那扇门,想了想,道:“举个例子吧,你去追捕一群强盗,没有追到,但等你晚上回家时却发现这些强盗劫持了你的家小,逼你与他们合作,你答不答应?”
“我会直接杀了他们。”
“你会杀人,他们就不会吗?”祁京道:“对于陈掖臣来说,我们就是那群强盗。你应该看的出他是重感情之人,做不到你这样杀伐果断,但这件事对于我们这些强盗来说,关键其实在于我们为何还会回来逼人合作。”
“你是说,要将人拉上船?”
“嗯。”
看着祁京一副平平静静的样子,韩文广不禁想到这些事是对于他来说太轻松了?
说是要将人拉上船,可陈掖臣年少登科,一个正五品的御前侍卫,还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凭什么与他们一起拼命?就因为一封前明锦衣卫的卷宗吗?
陈掖臣能被祁京唬住,但他身后的陈名夏肯定看的出来...说起来,韩文广心中对这些朝堂重臣还是很敬畏的,知道他们想翻案或是堵住这件事,完全可以有太多手段,再者,祁京虽说的言之凿凿,但与他们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合作终究也不算上策......
“之后怎么行事?”
“去杀几个人。”祁京擦了擦那柄匕首,还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道:“剩下的,我们回去再说。”
两人脚步声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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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掖臣知道姜祝山没有相信他。
当然,他也没有相信对方。
祁京走之前,又丢给了他一把匕首,让他自己磨断绑着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