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急起来,就谈不上理智了。
亡命之徒更是如此。
得了“皇上”被挟持到庆郡王府的时候,恭阿拉顾不得先请示了,只得先斩后奏,率领几位亲信登门了。
“站住!何人?”侍卫两把剑一横,拦住了恭阿拉。
“放肆!这是兵部尚书恭阿拉大人,尔等岂敢阻拦。”恭阿拉手下将领一声呵斥。
那侍卫显然是被惊住了,只道是佩剑之人不能进府,可这是兵部尚书,还是国丈,他们哪儿敢横加阻拦。赶紧陪声道:“大人息怒,王爷吩咐凡是佩剑之人均不得入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见谅。”
遂指挥着另一个侍卫进去通禀庆郡王了。
形势危急,恭阿拉实在是等不得,便紧跟其后。
雕廊画栋,蝠池泉水叮咚,府里的布置岂止是华丽形容。这庆郡王府原是和珅的府邸,当年凭借乾隆赋予的权势,一朝权倾朝野,修建了这座富丽堂皇,为百姓津津乐道的“龙脉之府”。相传,北京共有两条龙脉,一条是贯穿紫禁城的中轴线,为“旱脉”,皇帝龙椅就位于龙脉上;另一条是“水脉”,即如今后海和北海的那一线,而庆郡王府就位于“水脉”。正因如此,皇上把此府定为庆郡王府可见对于庆郡王是多么宠溺。
侍卫早恭阿拉几步到了大殿,永璘正在赏玉。
“王爷,恭阿拉大人来了。”侍卫气喘吁吁说道。
永璘自諴妃惠苒出事,已经许久不曾进宫了,外界的人都传庆郡王爷贪图享乐,不求进取。时间长了,永璘渐渐默认了这种说法,行事也更为乖张了。
听到侍卫这么一说,问道:“他来干什么?”
显然,永璘对恭阿拉可没有好感。
侍卫尽量讲清楚,“王爷,这恭阿拉大人还配着剑呢,说是急事,奴才们哪能拦得住。现在怕是快进来了。”
永璘听此,一时气急,手里的玉被攥着扔在了地上,上好的一块翡翠就这么分崩离析,闪着破碎的光泽,看的侍卫心头一疼,这得值多少钱,不由得更加寒噤起来。
“无法无天了,本王的府邸也敢闯!”永璘言毕,正好恭阿拉进门。
远远的在门口就听到了庆郡王的不满,恭阿拉只是常常吸了口气,便和颜行礼道:“微臣参见王爷!”
明面儿上还是要顾忌的,永璘拧眉道:“大人这礼,本王受的可是有些怕呢。这有事刀又是剑的,敢情本王定的规矩都是摆设了?”
恭阿拉如今在军营已历练的胆魄铮铮,不卑不亢回道:“王爷息怒!微臣是受皇上之命,为抓反贼,才不得不佩剑前来,还请王爷移步道安全之地。”
“反贼?”闻此,永璘怔了一下,皇兄还真是耐得住消息,这反贼都到了自己府里才有人通知自己,倘若有一点闪失,自己岂不是会……
没往下想,永璘继续让恭阿拉说道,脸上的愠色也稍稍平稳了一些。
“是的,此事说来话长。烦请王爷立即出兵,臣自当解释清楚,向王爷领罪!”恭阿拉浑厚声音传到永璘耳中,竟让他一点反驳不了。